在库根濠佛春园里漫步,我与丁不仅赏花,亦不时抬头瞻望园中大树。春天嫩绿的点点滴滴的翠碧,硕大而繁密地铺罩在我们头上。这些山毛榉木科与橡树已超过百年岁月。最老的那棵树于1840年被前人种植。至今年2000年,它经历春园51次春花大展。
理园局致力于置树与培育工作,不外是依赖这一排排自然屏障物来挡风。
长达400米悠悠扬扬的青翠,延伸成壮美的林阴大道。这带状自然缓冲区,把春天的狂风风势减弱,保护春园里600万棵娇柔的鲜花不被蹂躏摧残。
至于这些大树本身,又如何能经得起年复一年西风带里强达10级的秋风横扫?
原来树木也跟人类一样,要经得起艰难环境的考验,非有健康的状况不可。阳光、水与土壤这些基本条件,尽管足以让大树维生,却肯定经不起自然灾害这号敌人,因此,理园人有特别配备加固与撑牢大树。大树的树根也都得到“进补”与“地下打针”。至于进什么补,这是高度机密。
树木届入秋天时,落木萧萧簌簌。多达几十吨的秋叶,都被园丁们收集起来,配上其他自然物质,以机械拌混糅合。这些混合物被存放一年半后,逢冬季结霜时,园丁们便用以覆盖草地,以防霜害。至于夏季高温的热天里,园丁们则以水淋石径、土壤,以冷却高温。
世间美好的事物,人人有权分享。不良于行者,在荷兰春园找到天堂。
树木的存在是因为环境的必要。除了实用价值以外,树木另有柔化环境、氛围营造的作用,令人产生幽静与心理协调的作用,这是众所周知的环境认识。
我们在午前步入春园时,那空气的纯质感与鲜美,静谧间散放着安详,绝对是这些高伟的树木的恩赐。
在32公顷的面积上,春园拥有长达14公里的步行道的铺设有科学研究,那些斜度是减低步行者的双脚疲累。不良于行者、痉挛者、残疾人士与老人可以自备轮椅,或向春园服务处借用。从露天花园、室内展览厅、餐馆到厕所,都照顾到适当空间让轮椅使用者行动。厕所设有残疾人士专用间。说到设施,这春园每年两个月的开放期间,必须招待高达90万人游赏。他们于是自设警局、紧急救伤队与紧急专用车以应付突发事件。
我们在花丛间常碰到推着轮椅的人,带着残疾、智障人士游园。在我眼里,这些人像“仙子”。世间美好的事物,应是人人有权分享。
更重视“放假”
学名Triumf.T.Agress White的白郁金香,市场上并不常见。
库根濠佛春园的园艺设计,尽管不是每年全面积更新,但在面临植物条件的生长下,花卉的播种位置必须做适当的移动。
每年秋前,园丁们双膝跪地,用双手把600万颗球茎,一颗一颗地埋入泥中。他们按园艺设计大师的配色与采花组织,仔细地计算埋置面积与位置。在这一年使用过的播种土地上,次年即铺上草坪,让土地休息。这样一来,休养过的土地,在下一年才有充足的养分,为花卉提供培育。
从这个认识上,我至少了解为什么欧洲人比亚洲人更重视“放假”。欧洲人从自然物质的眼光上去对待自己的身体。“放假”的必要,为的是松弛精神,舒放身体,以应付下一个长达10个月的工作日子。
深紫色郁金香
荷兰黑美人原来不黑。
来到春园,我像世界上许多人一样,也想亲睹黑色郁金香。事实证明,荷兰在一个世纪以来,经历了上千个实验以后,所配养出来的配种郁金香,尽管名为:“黑美人”、“黑钻石”、“黑鹦鹉”,或“夜王后”等,但都是深紫色的郁金香。
这个世界上还未有纯黑色的郁金香。我并不失望,我并不觉得黑花好看。
欧洲人是一种没有艺术陪伴便活不下去的民族。一个像库根濠佛春园这样的境地,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大园里,散放着几十件塑造物。增添了优雅之余,也提升了游园人的精神空间。
这样精心营设的一个人工环境,一花一木,工整处理的维持着,入门费仅收19盾(成人)!(1新元兑换1盾40分)加上旅费,“快乐”其实并不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