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镇》是某一年《科幻世界》杂志上的一篇小说,也是当年人气最高的前十之一。忘了具体内容,但很自然地用它来形容利雅得。
几乎每个走进沙特首都利雅得的人,都会第一眼便记住它;几乎每个行走在利雅得的人,都习惯用它来辨别方向和道路。在这个楼高不超过十层的城市,用鹤立鸡群来形容王国塔(Kingdom Tower),似乎都是一种委屈。有人说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诺基亚手机模型,相信沙特人更愿意把它看成一袭阿拉伯长袍———黑夜里,塔上流光溢彩,霓虹流转于胸前,像极了王室那镶着金边的白袍。
日光镇当然有很多太阳。室友是去年8月过来的,说到目前为止还未见过一滴雨。BBC世界天气预报的主持人每每说到中东,总是习惯性地向利雅得一指,划个高温,挂个太阳。利雅得离波斯湾约400公里,离红海1000公里,周围皆是茫茫荒漠,城市不大,驱车一个小时便能贯穿全城。再加上城内少高楼,街道又比较宽敞,便有了小镇的风度,悠闲而亲切。
说利雅得是日光镇的另一个原因是这里大多数时候很安静。我先前所在的公司位于利雅得最高的几座建筑之一,坐在窗前便能鸟瞰大半个城区。远处有着头戴新月的清真寺圆顶,但大多建筑还是西化的,很现代。春日的阳光细细地洒满整个城市,热情而明媚。白天很少有人在街上走动,只有满城的车在静静游动着。
这个石油输出国组织中最大的庄家,用“富得流油”来形容似乎不为过。利雅得几乎没有公交车,只有类似家乐福、美廉美班车的小巴,有规定路线,但随叫随停。小巴红黄相间,平日新闻看多了,便知道这种小巴极易为恐怖分子攻击,尽管沙特比较安全,但怕屋及乌,直到今天也没有勇气去试一次。沙特人似乎没有逛街的习惯,政府似乎也没有引诱人们消费的嗜好,所以利雅得的许多街道并不设人行道,即使有,也常常被一排排的小车占着。
这仍然是一个保守的国家。女子出门必须着黑袍、绑头巾(外国人可不绑),不能考驾照,绝大多数行业也不雇用女性。尽管沙特的年轻男子下班后也会去咖啡馆坐坐,也有更年轻的穿得很Hip-Hop,踩着滑轮到处溜。但在精神领域,这个国家仍然信守着今年是回历1427年,雷打不动地每天朝拜五次,没有电影院,没有歌厅,禁止饮酒,不沾任何“不清洁”的食物。
在电影《天堂此时》里,无论进退,两个穆斯林青年的立场都是如此分明。让人不得不感叹真主的力量如此强大,以至他的子民永不迷茫。就像在利雅得,有王国塔,我们永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