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感觉,时间彷佛一直停留在中世纪而没有前进──在塔林旧城里。
如果不是大又醒目的麦当劳招牌提醒我,会让人以为走进了十三世纪或者更早。
当身边不时有穿着古装的人拉着车经过,而在大石头路上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或是从某家餐厅不时传来几百年前的音乐声;或是在广场上拉着告示大声地宣读什么事情;甚至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味,那是小贩推车上卖着当时有钱人家才吃得起的豆状甜食……这些都一再地把时光拉回到那个时代,成为川流不息的观光客们最奇特的经验。
是的,观光客。自维尔纽斯、里加一路来到塔林,这才见识到它发达的观光业与前二者的明显差距。
高举着伞的导游不时领着来自意大利、芬兰等银发团在旧城里绕,就连先前不曾出现的东方面孔也有日本团成为亚洲代表,于是顺应而生的便是无所不在的露天咖啡座与三步一家的纪念品店。我猜想每一个迎面而来的人当中就有极高的比例是外来客,这从他们手中握着的地图与胸前挂着的相机不难看出。
1997年,塔林旧城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公布成为世界文化遗产之一,主要是因为它保留了绝大部份的中世纪建筑。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人们依然可以见到当时的老街、教堂、广场及塔楼等,这全拜它一座座高筑的城墙保护的结果,因此我们可以说,塔林旧城就是一座被城墙给团团包围起来的城市。
一条有趣的街,名为长腿(Long Leg) ,那是一条长长的斜坡路,有此命名想必其来有自,每每看见足蹬细跟高跟鞋快步走在这条路上,也不因石块与石块间的隙缝而绊了脚的女士们就不免打从心里衷心佩服。看来人人全练得一身走在这里的秘诀,论技术、论脚程都令人甘拜下风,没有第二句话。
循着阶梯爬上小丘,便到了城中几个著名的眺望点之一,它也曾是城墙的一部份,于是便见城下一片层层迭迭的红色屋顶与一个接着一个的塔楼林立在建筑之间,看来还真像是积木玩具,更远处便是塔林湾了,在这个绝佳的地点,天气晴朗时人总是多到难以占到一个好位置。
城下有个公园,园中有个曲折的池塘,暖呼呼的阳光下沿着池边散步真是再好不过了,特别是现在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时节,日照长,树上的花都开了,一片花团锦簇的样貌,风一吹来还有淡淡的香,比起难以想象的寒冷冬季,怎么不教此地人迫不急待地换上短衣凉鞋迎接夏日的来临?再不好好把握机会,冬天马上又要来了呢!
塔林旧城虽说小小的,却因它同时融合了古典与现代而让整个城里的气氛显得异样地迷人。它是古老的,但又处处充满了活力;它是悠闲的,又带有一丝忙碌的气息…,总之,它是多样的,你总可以找到你要的那一面。